【凤归】028
第二十八章
“如今形式非常严峻，不仅幽都锲而不舍，更有青玉坛虎视眈眈。”陵越立于焚寂之前，焚寂剑周遭闪烁的烈烈红光映在他的双眸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，那翡翠谷出现的鬼气与青玉坛有关。”红玉绕着焚寂缓缓踱步。“如果真是这样，恐怕他们还会有进一步动作。你方从掌教那里回来，他怎么说？”
“别无他法，现在敌明我暗，我们能做的只有加强防守。剑阁这里就要你多费心了。”陵越转过身看向红玉。
“这没什么，我的职责而已。”红玉摇头，随即一笑“倒是主人自幽都婆婆上山那一日，便再次闭关，应付幽都之人的担子都落在了你和掌教真人肩上，着实辛苦。”
“师尊也是想幽都之人知难而退。”听红玉提起师尊，陵越也有几分无奈“师尊一日不出关，我们便可以此为借口推脱，幽都婆婆不可能长期离开幽都，她离开，只是时间的问题。”
红玉闻言，点点头，不再多言。
陵越见她不再说话，便抬起手，将手中之物递于她面前。“这是一幅防御阵旗，你将它布置在此处，可提防意外出现。”
红玉接过他手中的阵旗，仔细查看之下，不由惊奇道“这幅阵旗阵法精妙非常，灵力充沛，实属难得的宝物，陵越你是从何处得来的？”
“是少恭给我的。”陵越提起欧阳少恭，唇角微弯。忆起方才欧阳少恭笑意盈盈的将阵旗交于他时所说的话。
“陵越，这幅阵旗给你，它是我四方游历之时，偶然得到的。以如今的形式，我想，它总是能帮到你的。”
一听是欧阳少恭所赠，心中疑虑顿起，眼睛在手中的阵旗上转了转，时不时看看陵越，欲言又止。
“陵越，有句话，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陵越注意到她的犹豫，眉心一皱，郑重说道。
“这些消息都是那个叫欧阳少恭的新弟子所说，他本就是青玉坛之人，短短数日之内，他又能与你，与屠苏走的如此之近。”红玉双手摩挲着手中的阵旗，艳丽的双眸眯起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，剑气森然。“他又身怀许多异宝，实不寻常，我是担忧，若是他另有目的……”
“不会的，我相信他。”听着红玉的分析，陵越忽然笑了，他摇摇头，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温柔信赖。“我与少恭四年前便已相识，他的确与常人不同，不过我相信，他是不会害我的。”
“你和那欧阳少恭……”红玉如何不懂他眼中的光芒，与那其中深意，正因她明白，因而她更加震惊“陵越你可明白……”
“我明白，可我更不想最后后悔。师尊也曾说，凡事不强求因果，但求无愧于心。如今，我与少恭更是是两情相悦，我不想因为那些顾虑而伤害了他。”陵越明白红玉想说些什么。
“无愧于心……是啊，无愧于心。这样也好，有时候，你们当真令我羡慕。”像是忆起了什么，红玉垂下眼，纤长的睫毛掩住了她惯常闪烁着凌厉色彩的双眸。“在这世上，无奈诸多，缘分更是来之不易。无论活得长久还是短暂，能够寻到一人陪你一同看这山河天地，确已胜过无数。”
“红玉……”陵越不知红玉的突如其来的伤感因何而来，更不知如何安慰。
红玉也并不需要安慰，很快便又抬目轻轻一笑“那我可要好好祝福你们了，剑阁这里交给我，你放心。”
说罢，戏谑的瞥了一眼陵越微红的耳根，拿着手中的阵旗转身离开了。
夜幕降临，月半隐于漆黑的浓雾。
天墉城山下， 一众头戴鬼面具之人隐匿于草丛之间，为首的一鬼面人身侧站着一全身裹着黑袍之人，大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中。
“你的那些人手准备好了？天墉城之上可有紫胤真人坐镇。”黑袍侧了侧脸，嘶哑阴厉的声音自兜帽内传来。
“放心，紫胤真人常年闭关，此番只为试探，我事先派去的人一旦确认焚寂的位置以及紫胤是否闭关，就会想办法触动天墉城警钟，警钟一响，我的人便可趁乱攻入天墉城。”
“呵呵呵，坛主好算计。”难听的笑声在静谧的山野林间刺耳的厉害。
临天阁内， 欧阳少恭十指勾挑，泠泠琴音流泻而出。
半晌，欧阳少恭美目轻挑，侧目看向院门，一个身影自阴影中缓缓踱步而出。
“少恭。”百里屠苏冷峻的面容显露出来。 “屠苏，是我打扰到你了？”欧阳少恭停下手中的动作，微微一笑。
“没有，我还不想睡。”百里屠苏走近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。四周张望了一下，“怎么不见师兄？他院中也不见有人。”
“大师兄放心不下剑阁，要再去巡视一圈。”欧阳少恭拿起一旁的白娟，仔细的擦拭起手中的琴，神情专注温柔。
“ 总是这样，这么多年来，一直都让师兄为我劳碌奔波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。”百里屠苏一听，不由侧过头。
“说这些做什么，大师兄照顾你长大，早已把你当做他的亲人。”欧阳少恭手里擦琴的动作微微一顿，嘴角微翘。“你若是能开开心心，平平安安。于他而言，就是最好的回报。”
“我也想不让你们为我担心，只是焚寂煞气……”
“我不是说过，焚寂煞气乃是外物，你本身又不是煞气，总有一天你会学会控制煞气，而不是为煞气所控。”
“嗯，我会学着控制煞气，也许有一日。我也能保护你和师兄。”听他如此说，百里屠苏回首认真的看他，又看了看他正擦拭的那架琴，他认得出那是师兄这四年一直守着的那一架，“我也希望你和师兄能一直好好的，平平安安，开开心心。”
“嗯，我相信你，你能做到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月色下的宅院镀上了一层银辉，温柔了岁月。
“当——当——”不远处，钟声响起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欧阳少恭放下手中的琴，凝眸看向剑阁上方的警钟，他心中自然明了，有鬼面人闯入了天墉城，就是不知八年前毁他灵阵的那个人会不会出现。
“是警钟，有人闯入天墉城。”
剑阁
“怪不得今日发觉有人窥伺剑阁，没想到你如此沉不住气。”红玉手持双剑，眼神凌厉的看向头戴鬼面之人。
鬼面人微微歪头，不与她缠斗，转身跳出剑阁。
红玉紧追两步，在踏出剑阁之前，迟疑片刻，最终 施法扣响警钟，而自己则缓缓退回了剑阁深处。
鬼面人方跳出剑阁，很快身后便响起警钟，周遭守护剑阁的弟子飞奔而来，剑阵骤起，将鬼面人困于其中。
一时间，剑光四起，剑影凝聚于形。
陵越在剑阁不远处看到警钟，手中剑诀一掐，也御剑赶往。
而此时山下护山阵旗处，几道黑影飘忽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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